嘉义市原在嘉义县辖下,1982年升格为“省辖市”。从那时起,国民党在嘉义市就处于在野的地位,直至今日。始终标榜无党无派的许家班雄踞嘉义市政坛,岿然不动,让国民党无可奈何。嘉义市一直是国民党的“悲情城市”。
位于嘉义市旧垂杨路与沿河路之间,原有一条约十余公尺宽的大排水沟,是全市污水与雨水的主要排放渠道,两旁遍植杨柳,景色怡人。1980年嘉义县政府在水沟上加盖,加盖后的道路被命名为“垂杨路”,此后二十年,嘉义市都是许家班女将主政。有人认为“垂杨”是男性倒阳的谐音,是嘉义市政坛阴盛阳衰的征兆。1999年,嘉义市工务局疏浚垂杨路下大排水沟,工程刚完工,张博雅就升为“内政部部长”兼“台湾省政府主席”,而代理市长还是由一名女性出任。许门女将称雄于嘉义市政坛,果真与这条垂杨路有关吗?让我们先回顾一下嘉义市政坛的过去吧。
许门女将薪火相传
早年,在嘉义市有一对“鸳鸯博士”颇负盛名,他们就是张进通和许世贤夫妇。他们俩人同时获得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学博士。1941年,张进通夫妇嘉义市忠孝路开设顺天堂医院,这家医院就是“许家班”的发祥地。
许世贤原是国民党员,1954年当选“省议员”,后因受对手打击,被开除党籍。四年后,她再度当选“省议员”,和李万居、郭国基、郭雨新、吴三连、李源栈等人并称“省议会五龙一凤”。她曾参与了雷震等人筹组“中国民主党”的活动。张进通夫妇医术精湛,好施善行,扶济贫困,深得嘉义市民的尊敬。1968年,许世贤与涂德 竞争“嘉义市长”一职,嘉义市心存回报,支持许世贤上台。1972年后,许世贤连任两届增额“立委”,1980年再任“嘉义市长”,1983年因患肝癌病逝。许世贤任内致力于市政建设,政绩卓著,嘉义市民非常感念,尊称她为“妈祖婆”,许世贤去世后第二年,嘉义市举行“市长”补选,其女张博雅继承母志,当选“市长”。“许家班”开始由张氏姐妹掌舵,所以,也有人称“许家班”为“张家班”。在当了一任“市长”后,张博雅转任“立委”,她的胞姐张文英接下了妹妹的棒子。后来,张博雅被郝柏村延揽入“阁”,担任“卫生署长”。
许世贤母女三人已连续三十年占据了“嘉义市长”的办公室。在嘉义市。提起“许家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许家班”的班底在哪里?有多少实力?却很少有人说得上来。平时,“许家班”没有特定的人马和支持者,但一到选举,不少市民自发地来到顺天堂医院帮忙,加入助选行列。1993年,国民党推出顶着博士光环、形象能力俱佳的“国大代表”的江义雄,参选“嘉义市长”。国民党阵营喊杀连天,攻势凶猛,而张文英强忍丧夫之痛,投入选战。面对对手的挑战,她不理不睬。江义雄使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许家班”的民意基础。1997年,张博雅重返故乡,再次参选“嘉义市长”,在国民党江义雄和民进党蔡鸿章绵密的火力网中苦战突围,成功当选“嘉义市长”。有人对“许家班”的政治实力作了有趣的比喻,他认为,“许家班”有如古龙笔下的武林高手,武功已达到心剑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仍然可以致胜。清廉、勤政的形象是许门女将虽无组织、无椿脚,仍能常胜不败的主要原因。
无党无派举足轻重
“许家班”标榜无党无派,在国民党和民进党之间倾向民进党。按张文英的说法,就是“中间偏一边”,至于偏哪一边,则由选民自己判断,而在没有“许家班”成员参选的情况下,大多数选民一般把票投给非国民党的候选人。
在1995年“立委”选举中,国民党派“行政院大陆委员会主任委员”萧万长返乡参战。萧万长刻意推销自己的政绩和能力,尽量摆脱国民党的包袱。他也避免刺激张文英,不为难同为“阁僚”的张博雅,积极争取“许家班”的支持。萧万长竞选总部成立时,张博雅基于同僚之谊,前去捧场,但拒绝接过国民党秘书长许水德递来的旗子,只是挥挥手而已;另一方面,她推崇萧是国民党的强棒人选。会后,张博雅又跑到民进党候选人蔡同荣竞选总部,向蔡致意。“市长”张文英在这一天南下高雄,避开萧万长的邀请。投票前夕,“省长”宋楚瑜护萧心切,竟放话说,萧万长一旦落选,如何保得住“卫生署长”张博雅,张文英姐妹情深,马上公开为蔡同荣站台,表示支持,急得李登辉匆匆忙忙赶到嘉义市灭火。张博雅不得不表态,她和张文英的政治立场不同。这才将“许家班”的支持者稳住。“微笑老萧”有惊无险,微笑过关。
在张博雅主政期间,“许家班”和民进党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到了张文英,“许家班”对民进党的支持是因人而异。1992年“立委”选举,在“许家班”的帮助下,蔡同荣抢下嘉义市唯一的一席“立委”。第二年“县市长”选举,民进党不推出人选,帮助张文英当选。1994年,民进党的蔡鸿章和国民党老将黄永钦争夺“省议员”,蔡以15票之差落败。他怀疑有人作弊,迁怒于“嘉义市选举委员会”,发动支持者包围“市政府”,在“市政府”广场烧冥纸,蔡本人则敲破“市长”办公室的玻璃,爬进办公室。这是“许家班”执政以来所遭遇到的最激烈的抗争。张文英备感尴尬,她向民进党主席施明德抱怨:“你们怎么提名这种候选人!”。
“许家班”因人而异的作法促进了嘉义市民进党内部派系的形成。蔡同荣和张文英关系良好,而蔡鸿章却不卖账,两人分别设立“台湾之声”嘉义台和“兰潭之声”,各吹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