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都知道奥巴马、马英九家有多少钱 (2009年9月)

  去年5月,新疆阿尔泰地区准备试行官员财产申报,一时间赢得了舆论界的广泛关注和赞许,被誉为“破冰”之举。

  平心而论,在官员财产申报在中国还是讳莫如深的情况下,阿尔泰地区公开触碰这个敏感的话题,应当说是一个突破。在阿尔泰地区《关于县(处)级领导干部财产申报的规定(试行)》的文件中,明确规定财产申报的范围除工资、奖金、津贴、补贴、福利费外,还包括从事咨询、讲学、写作、审稿、书画等劳务所得,申报人及其父母、配偶、子女接受与申报人行使职权有关系的单位和个人赠送的现金(礼金)、有价证券、各类支付凭证、贵重礼品情况(含以婚丧嫁娶、各类节假日、子女升学、乔迁、工作变动等各种名义收受的),申报人及其父母、配偶、子女接受与本人职务有直接或间接关系,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食、宿、行、乐方面的馈赠、款待和各种由对方给予的补偿、好处,单笔额度在10万元以上的动产、不动产购置、交易、租赁情况及资金来源,股票、证券、期货等交易收入及资金来源,等等,而且规定某些财产申报项目含申报对象家庭成员(配偶、共同生活的父母、抚养的未成年子女等)的所有财产,这也是在共和国历史上第一次对官员财产申报范围作比较详细、周延的规定,不能不说是一项可贵的尝试。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官员的财产并不是完全公开,象上文提到的馈赠、款待、好处、补偿、动产、不动产、股票、证券等等只申报不公开。这实际上和现行的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没什么本质的差别。如果在党政机关呆过并担任处级以上领导的人都知道,他们每年上半年、下半年都要填一份收入申报表,这份表格内容极其简单,就只有工资、津贴、劳务所得、各种礼金礼品等项目,填好后一般是交组织人事部门。说实话,这种收入申报没有约束力,只是一纸空文,每次填表格只是走走过场而已,人们一般就填工资和津贴。想一想看,哪个腐败分子蠢到把自己收受的各种现金、礼金、有价证券等都如实写来,然后坐等纪检监察部门谈话,这还不如自缚上门请罪,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而这项制度实行至今,哪一个腐败案件是从这种收入申报中发现问题而暴露出来的?毫无疑问,这种粗陋而且不透明的收入申报制度是最弱智的制度设计。现在我们在阿尔泰地区廉政网看到的正是这种表格,我们从阿尔泰地区廉政网所知道的官员财产也仅限于工资、津贴、各项劳务所得,而申报人的汽车、住房等动产、不动产,购买股票、证券等理财产品,由遗产继承、赠与等形式获得的财产,债权债务以及个人银行存款等其他重要申报事项则被锁进了保险柜。

  法律法规制定了,官员也申报财产了,但如果不完全公开,社会公众也无从了解官员的真实财产。官员的申报是否属实?有没有隐瞒?是否有明显超过其薪水、不能解释其来源的收入?国家相关职能机关是否尽到审查和监督的义务?这就需要把申报结果拿出来晒一晒,让大家看一看,接受社会公众的监督。而公开对官员来说,也是一种威慑。官员在申报财产时不敢心存侥幸,如实申报。而官员们在接受各种贿赂时,就要想到这种不明不白的财产迟早都要公开,何不就此罢手。完全公开一方面是审查、监督的组成部分,也是事前预防腐败的利器,可以说完全公开是财产申报的命门。

  我们现在来看一看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是如何公开官员财产的。在美国一个名叫政治反应中心的网站(http://www.opensecrets.org/)上,我们可以查询并下载美国行政系统、国会系统的公职人员的财产申报纪录。另外,在美国白宫的网站上,我们也可下载美国总统、副总统的财产申报。现在让我们到上述网站上浏览或下载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填写的财产申报,看看他的家庭财产。根据美国的相关制度,官员们填写的财产申报书由封面和另外四张表格组成。封面填的是申报人的姓名、所在部门、职务、地址等。A表是资产和收益,主要有三个方面内容,一个是除工资外的各种服务和劳务所得项目及其细目;另一个是各种投资收益及其细目,即数额或价值100美元的的股息、利息、租金和资本收益;再一个是市值超过1000美元的动产和不动产。除了版税外,奥巴马的资产和收益主要集中在存款、国库券、基金及他们的股息、利息,在这些资产中,1001美元以下的有10笔,1001美元至15000美元的有和150001美元至50000美元的各有1笔,50001美元至100000美元的有6笔,100001美元至250000美元和1000001美元至5000000美元的各有1笔;在各种股息、利息等收益中,201美元以下的有9笔,201美元至1000美元的有4笔,1001美元至2500美元的有5笔,2501美元至5000美元的有1笔,150001美元至50000美元的有2笔。奥巴马比较大项的收入就是他的版税。他的《我父亲的希望》版税收入在10万美元到100万美元之间(据有关报道,确切数字是95万美元),《无畏的希望》则为他进帐100万美元到500万美元之间(据有关报道,确切数字是150万美元)。此外,还有一项是奥巴马夫人在芝加哥大学医院的薪水,数目不详。B表有两大内容,一个是交易,填的是价值超过1000美元的不动产、股票、债券、期货或者其他证券的买卖交易的数额和日期,另一个是礼物、赔偿以及旅行费用,奥巴马在2008年没有这方面的纪录。C表也有两大内容,一个是债务,另一个是商定的协议。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奥巴马没有债务,商定的协议填的是两种养老金计划。D表的主要内容是第四种是政府部门外的兼职以及5000美元以上的报酬。奥巴马这两项纪录是空白的。在附录里头,奥巴马公布了自己在2008年因出版《我父亲的梦想》缩写本获得预付稿酬50万美元,并披露了他和出版社之间关于版税的协议内容。

  现在让我们看一下台湾地区的情形。如果你能上得了台湾“监察院”的网站,你就能查到或者下载上至最高领导人马英九下至乡、镇长的家庭财产。按照台湾《公职人员财产申报法》,“总统”、“副总统”、行政、立法、司法、考试、监察各院“院长”、“副院长”、政务官、“立法委员”、“省市长”、省(市)“议员”、“县(市)长”应将其个人及其配偶、未成年子女一定金额以上之不动产及上市(上柜)股票,信托与政府承认之信托业代为管理、处分。因此,台湾官员申报的财产分为两类,一类是一般财产,主要是不动产(土地、建筑),交通工具(汽车、船舶、航空器),现金、存款、有价证券(股票、债券、基金受益凭证等),珠宝、古董及其他有价值的财产(其他财产之价额每项(件)未达20万元毋须申报),债权,债务,事业投资等,另一类是信托财产,主要有不动产(土地、建筑),上市股票等。马英九家有多少财产呢?我们从他申报的财产就可以看得出来。马英九和夫人周美青的一般财产有土地1笔(产权为1/14)、住宅2处(其中一处产权为1/14)、一辆裕隆Nissan T30汽车(产权人为周美青)、现金134246元新台币、存款66880339元新台币、基金242286元新台币(产权人为周美青)。他们的信托财产有土地4笔(产权人为周美青,各占1/4产权)、房屋2处(产权人为周美青),上市股票688920元新台币。马英九在一般财产申报的备注中还说明了他们夫妇两人购买的人寿保险的保险金额以及分红情况。

  目前,官员财产申报已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一个热门而又敏感的话题。目前,不少媒体猜测十七届四中全会将会对官员财产申报作出一个安排,我们期待,官员财产申报要借镜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先进经验,建立公开、透明、全面的财产申报制度,让财产申报的阳光照遍一切隐秘的角落,让贪腐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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