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獐头”还是比较狡猾的,他在孔多塞夫人沙龙门外留下了暗哨,并嘱咐如发现嫌疑人即可逮捕。当他重新回到那沙龙门外,问他的暗哨,刚才他带人离开时是否看到沙龙里有客人外出跑掉时,暗哨一个劲地摇头说,只见另有客人进沙龙,没见一个客人出沙龙。“獐头”听后不无得意,封锁了沙龙的出口,带人迅速闯入客厅,再次来到了那一小间紧闭屋门的梳妆室门外,拔出手枪,敲响了那屋门。
孔多塞夫人从客厅跟着“獐头”等警探来到那梳妆室门外,面露愠色地对“獐头”说:“我说警探先生,您为什么老是要与小姐女士们过不去?”
“獐头”“嘿嘿”奸笑了一声,说:“我看上了刚才这间屋里那位换衣裳的金发女子和坐在您身旁的那位小姐了。她们其中一位必定是我追了好苦的人啊。”
孔多塞夫人说:“您起先看清了那两位女子的面貌了吗?”
“獐头”冷笑道:“我现在就会看得清清楚楚的!您不想让我砸门吧?”
“当然不想。”孔多塞夫人说:“只要您礼貌地敲门,我想屋里的人是会开门的。”
“好,那我就再敲最后一遍。”“獐头”又敲了两下门。
那门不慌不忙地开了,开门的是那位金发女子。这回“獐头”绝对看清了她——她长得很俏丽,眼眉之间有一种飘逸而诱人的风骚,似乎那热烈外向的性格就写在她的脸上。她瞥了一眼枪口对着她胸膛的“獐头”,嫣然一笑说:“哟,这位警探先生不一会怎么又上这儿来啦?”
孔多塞夫人说:“吕茜尔小姐,他说他是看上您和科拉妮奥小姐了。”
“啊,是这样。”金发女郎吕茜尔向“獐头”投去了一个媚眼,娇声说:“我说警探先生,您先把枪收起来吧,哪有用枪指着向人求爱的呢。”
“獐头”推开站在门口的吕茜尔,快步走到坐在沙发上的科拉妮奥的跟前。他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推门闯入梳妆室看到的由孔多塞夫人陪伴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子,和现在眼前的这位女子身穿的同样是一套粉色的衣裙,只是当初那女子的面貌他来不及细看,因此他不能断定这就是同一个女子。
科拉妮奥瞧着满脸狐疑的“獐头”,问:“警探先生,您怀疑我么?”
吕茜尔笑道:“不,科拉妮奥小姐,也许他看不上我,而真的看上您啦。”
“扯淡!”“獐头”恼羞成怒叫道:“一定是你们放跑了那个夏利埃!”“请您对小姐礼貌些,说话要负责任。”一位男子沉稳而含有威慑力的话声从“獐头”的身后响起。“獐头”回头见是一位30岁左右的沙龙客人正站在梳妆室门口,那身上流露着一种器宇轩昂的军人气质。
“您是谁?”“獐头”不由问道。
“我是拉法耶特侯爵。”那人说。
拉法耶特侯爵早就大名鼎鼎。“獐头”知道,拉法耶特出身在一个贵族世家的家庭,他曾经去北美帮助华盛顿与英国殖民军作战并负过重伤,在美国获得很高的声誉,回国后广受法国人民的尊重和爱戴,就连国王路易十六对他都礼让三分。对于这样一位传奇式的人物,“獐头”是不敢贸然得罪的。
作者:乙未1 回复日期:2007-3-4 20:24:21
三色旗的法兰西啊,那是一个近代文明的开启点!工业革命只推动西方了工业社会的演变,而法国大革命才是推动欧洲包括世界的民主意识的开端。
作者:拔剑茫然 回复日期:2007-3-5 17:26:15 非常醉心于法国的文化,自由,平等,博爱,不正是我们今天最缺乏的吗!
作者:黎冈 回复日期:2007-3-5 20:47:22
人类要得到普遍的实质意义上的自由、平等、博爱,谈何容易!那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是一个彩色的梦,是一个想象的新大陆。直到今天人们还没真正找到。有的人还在积极寻找;有的人已失去信心而放弃了寻找;有的人安于“存在就是合理”而不想寻找;有的人已经得到了巨大利益而不愿寻找甚至阻止他人寻找。看历史,看法国大革命,寻找的手段,过于保守和过于偏激都无助于真正找到神秘而令人向往的自由女神。法国大革命的意义之一在于,它是人类发展到资本主义历史阶段的一次寻找自由女神的突破性大实验,它的价值在于法国社会全民的积极参与并将实验经验启迪后人、影响整个世界,而不在于革命的一时得失。作者取书名为《寻找自由女神》,听似平凡,但也许是有一番深义的。
金钱是把双刃剑,既为拼命获取利润的勇士们鼓气壮胆又无情地斩断了与自由、平等、博爱的情谊。在金钱至上、惟利是图的社会,普遍而真正的自由、平等、博爱怎么能实现?!
“獐头”收起了他那嚣张的气势,带着几分谄媚对拉法耶特说:“久仰侯爵大人,原来您也是这沙龙的客人。”
“正是。”拉法耶特说:“请问您要找的那个夏利埃是男的还是女的?”
“獐头”知道拉法耶特接下去想说什么话,忙解释道:“我担心夏利埃化装成小姐,来这里捣乱。”
拉法耶特说:“只有陌生人才有可能捣乱。这里的每一位朋友孔多塞夫人都熟悉,倒是你们这些警探先生,夫人还是第一回打交道呢。”
“多有打扰。”“獐头”无奈地带着他的手下警探,走出了沙龙。
孔多塞夫人招呼大家在客厅坐下。吕茜尔朝沙龙门外张望了一下说:“警探还不死心,还在暗中监视我们。”
布里索笑道:“他们对夏利埃先生也真够痴迷,可人家现在也许早到了安全的地方去睡大觉了。”
拉法耶特说:“布里索先生,据我所知,夏利埃先生是一位主张推翻国王、实行共和的激进分子。以后请不要再带他那样的人进这沙龙,免得孔多塞夫人担风险。”
孔多塞夫人说:“该救人的时候还得救,何况还是布里索先生的朋友呢。”
布里索说:“真的能实行共和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拉法耶特先生,您与美国总统华盛顿以父子相称,您比我们更了解美国,那里没有国王不照样很好吗?”
拉法耶特说:“正因为我比你们更了解美国,所以我知道美国的共和制度不适用于法国。北美大陆除了土著酋长外,从来没有自己的国王,而法国国王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没有国王的国家对许多人来说是不可理解的;美国人民的构成比较简单,他们没有世袭的爵位,而法国人民由较复杂的多种阶层构成;美国人的宗教观念比较宽容,那片土地最初就是欧洲新教徒的避难之地,而法国奉天主教为国教,新教徒难以有立足之地;美国是个用战争赶走英国统治者新成立的国家,而历史悠久的法国现在则不需要战争,只需要变革。路易十六国王不是也有对旧制度进行改革的愿望吗?我们应当利用他的这种愿望谋求我们的民主利益,而不是要去废黜他而造成社会的混乱。”
喜欢坐在沙龙不显眼的一角静听别人争辩的孔多塞此时说话了:“在一个有着悠久的君主制的国家,起草一部保障平民权利而又暂时保留王政的宪法才是明智的。从理性来说,一部共和宪法要比君主立宪好,只有奴才会说他认为君主制比组织良好的共和制好。在共和制度下,人将真正是自由的,享有法律保证和天赋的全部权利,还可免受外来的压迫。可是,古罗马的共和实行的是奴隶制;威尼斯和荷兰则是在共和制的名义下实行比王权更具压迫性的贵族专制。共和容易引起无政府状态。人们只能在君主制、贵族统治和无政府状态三者之间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明智的人自然会选择君主立宪制,用一部宪法来制约一位开明国王的权力。伏尔泰生前我见过他,他也是这个意思。”
马尔歇贝说:“不错,要用宪法管住国王。法国一日不能没有国王,法国一日也不能没有宪法,要给予作家以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这位两年前还在国王手下担任国务大臣和首席文化检察官的老人,对此最有感触。在他任上,由于他对待社会文化思想持自由主义态度,宽容以狄德罗为代表的主张科学民主的百科全书学派的著作出版,还反对国王解散巴黎高等法院,在王室的压力下,他只得被迫辞职隐退了,但他依然受到上流社会的尊重。
巴纳夫正想开口附和马尔歇贝的话,忽见孔多塞夫人要说话,他便暂不作声,他正暗恋着苏菲·德·克鲁齐呢。这位形象俊朗的“美男子”对年轻美貌的苏菲嫁给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孔多塞心里很是不服气,可转念想想人家出身于贵族名门(大凡名字前冠有“德”字的都会有贵族血统),而且才华横溢,曾经将英国亚当·斯密的经济学著作翻译到法国,还为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感论》写过一篇精到的分析文章,这样的才女不是仅仅可用他“美男子”的相貌来般配的。他还知道,苏菲的某些政治观点要比他更激进些,对卢梭的著作爱不释手。而他,则喜欢观点比较温和的伏尔泰,而不喜欢激情过度的卢梭。
孔多塞夫人说:“有时候我倒觉得,自由在法国是不能与王位并存的。我担心的只是社会的过于动荡和流血的过多,对于王位本身,我倒并不觉得它失去有什么不好。美国的托马斯·佩因和我丈夫有往来联系,他的共和理论对我也是有影响力的。”
拉法耶特听到孔多塞夫人提起托马斯·佩因,便笑道:“啊,他以为自己在美国干了革命,便自认为要受命在法国干另一场革命。可我不像他。我深知共和在法国将付出比美国多得多的生命代价,却未必能达到君主立宪的社会效果。”
布里索说:“共和制是我的理想,不过我也明白在法国必须让人们对之有一个思想准备的过程。作为过渡,我赞成建立一种经选举产生并且可以撤换的枢密院式的摄政制。”
众所周知,路易十六的堂哥奥尔良公爵思想较激进,有废黜国王而让他来做摄政王的愿望,拉法耶特曾在公众场合表态对奥尔良公爵不予支持。此刻,他对布里索的主张嗤之以鼻:“难道您想让奥尔良公爵统治法国人民吗?是的,他曾经被国王流放遭到迫害,但无论他有多少反对国王的经历,他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政治野心家而已。”
“是吗?”吕茜尔半信半疑地道:“可我听德穆伦说,支持和崇拜他的人还不少呢。在他住的罗亚尔宫的前面的花园广场上,经常聚集着一批拥护他的人谈论着革命什么的,德穆伦有时还去那儿呢。”
沙龙里的人们都知道,身为记者的德穆伦先生是吕茜尔的恋人,政治倾向较激进,有时也随吕茜尔来此沙龙聚会。这对情侣性格相似,随意不羁,开朗奔放;尤其是喜爱交际的吕茜尔,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有意无意地在卖弄风情,热情有余,稳重不够,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地是绝对纯洁善良的。她与她的密友科拉妮奥、孔多塞夫人苏菲是公认的三位美丽女郎,但却各有特色:吕茜尔俏丽,科拉妮奥妩媚,苏菲典雅。她的性格也与她的这两位密友不尽相同:一样是开朗,科拉妮奥却比她多一份本能的多愁善感;一样有激情,苏菲却比她多一份理性的善解人意。
“我早就听说罗亚尔宫花园聚集着一批奢谈革命的人。”拉法耶特说:“我不知道他们谈论的革命是怎么回事。我想告诉他们,革命是要推翻旧制度,而不是一定要推翻王位。”
正谈论着,突然沙龙外传来两声枪响。
“你们先别动,让我去瞧瞧。”拉法耶特对沙龙里的人们说。
迫切想了解外面情况的朗白尔见拉法耶特快步奔出门外后,忍不住对坐在身边的巴纳夫说:“我们也去瞧瞧吧。”
巴纳夫犹豫了一下,但他见孔多塞夫人的眼睛正朝这边望来,为在她的面前表示男子汉的勇敢,他便应和了朗白尔的提议,与朗白尔一起走出了门外。见已经有三位男子出去打听情况,为安全起见,孔多赛夫人请其他人暂时不要出去。
警探手中的火把在夜幕下摇曳着火光。朗白尔和巴纳夫见离沙龙不远处有一位身穿雪白衬衣的男子背向而立,举着颤抖的双手,正被他身后赶去的警探们围堵在墙根下。他们明白,刚才的那两声枪响一定是警探们向那位举手的男子示警开的枪。
拉法耶特正在向“獐头”询问着。“獐头”指着那位举手投降的男子奸笑道:“他不会是从孔多塞夫人的沙龙的屋顶上逃出来的吧?”
拉法耶特问:“您亲眼看到他从那屋顶上逃出来的?”
“没有,但我断定就是!”“獐头”很自信地说。
此时,那举手投降的白衣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哆嗦着说:“我是过路的,刚路过这儿附近的造币厂,你们可别把我当窃贼抓啊,我还打算去我情妇家过夜呢,嘿嘿,难得一夜她丈夫不在家。”
拉法耶特向“獐头”笑问:“他就是您要的那位夏利埃先生么?”
“獐头”哭笑不得,一肚子火向那可怜的投降者宣泄:“该死的,你早该下地狱了!”
巴纳夫揶揄道:“他不想下地狱,他还急着要和他的情妇过夜呢,您得行行好赶快放人家走啊。”
“滚!”“獐头”不知是对巴纳夫还是对那可怜的投降者怒吼道。他手下的警探们放了那投降者。
巴纳夫又说:“哦,穿白衬衣的人原来都是夏利埃先生。呵呵,怪不得今天我也做了一回逃亡者。警探先生,您继续忙您的,可千万别第三回看走眼了啊。”
拉法耶特回沙龙去了。朗白尔和巴纳夫看“獐头”又迁怒于他手下的喽罗们大骂他们无能,不由暗暗好笑。
孔多塞夫人走出了沙龙,正向朗白尔和巴纳夫走来。在近旁灯火的映衬下,她粼粼的眼波显得分外动情和迷人。
巴纳夫脸露谄媚之色快步迎了上去,他忽然想入非非地以为孔多塞夫人会对他暗示某种男女之间的隐情。是啊,她毕竟还很年轻,在与比她年长许多的丈夫每日厮守之余,总难免有芳心旁骛之时。她走到巴纳夫跟前,向着巴纳夫礼貌地莞尔一笑。就那浅浅一笑,却将她的典雅美丽展示得淋漓尽致。巴纳夫情不自禁地想去拿孔多塞夫人的玉手放到自己的唇下一吻,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那纤纤玉手上留有的耐人寻味的馨香,他瞬间心花怒放了起来。可是孔多塞夫人没有在他的跟前收住脚步。让巴纳夫感到遗憾、可恨、嫉妒的是,孔多塞夫人与他擦肩而过,却径自走到朗白尔的跟前停住,好像有意避开他巴纳夫似的让他走远,然后两个人呆在原地轻言曼语了起来。
朗白尔怎么会认识孔多塞夫人,并成为她沙龙的一员呢?事情还得从一年多前说起。那一天,朗白尔的画廊来了三位结伴而行的美丽女郎,她们就是孔多塞夫人苏菲和科拉妮奥以及吕茜尔,后两位是陪喜爱画画的苏菲来观摩朗白尔作画并打算向朗白尔买画的。观摩朗白尔作画片刻后,科拉妮奥喜欢上了朗白尔的所有油画,当苏菲让她帮着挑一幅用于沙龙客厅装饰的大型油画时,她竟无所适从。吕茜尔建议让朗白尔当场为苏菲画一幅大型油画肖像,苏菲和朗白尔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都欣然接受了建议。那天,从中午一直画到夜晚,苏菲几乎成了朗白尔的称职的模特,静静地坐在那里任朗白尔精绘细画。就这样,一个典雅端庄、栩栩如生的美丽形象就在朗白尔的手中诞生了。在整个作画过程中,科拉妮奥一直专注地瞧着朗白尔,她眼神中流露出对朗白尔的才华的欣赏、惊讶直到爱慕,全没有逃过苏菲的眼睛。为了尽量让专心作画的朗白尔也能注意到科拉妮奥流露的那爱的萌芽,苏菲暗中让喜欢交际炫耀的吕茜尔将自己的秉性收敛了起来,却叫她不时让科拉妮奥为朗白尔擦去额头的汗水。离开画廊的时候,苏菲和吕茜尔特意告诉朗白尔说,科拉妮奥第二天也想来画廊让他给画一幅肖像画,向朗白尔暗示了科拉妮奥对他的好感。就这样,朗白尔和科拉妮奥开始了频繁的来往,不久,他们俩便成了一对深深相爱的情侣;自然,朗白尔也成为了孔多塞夫人沙龙的一员了。
现在,孔多塞夫人站在朗白尔的面前,轻声说:“我们回沙龙去吧,拉法耶特侯爵已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了。”
“好的。”朗白尔答道。他欲举步向前,可孔多塞夫人并没有随即举步的意思,她望着他,脉脉含情地说:“您瘦了些,近来可好?”
“很好,谢谢。”朗白尔一直隐约感觉到孔多塞夫人对他的特殊关怀。他对她同样有一种异性之间的特殊情愫,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因此而移情别恋。事实上那也不可能。
“朗白尔!”科拉妮奥走出沙龙,呼唤起朗白尔。朗白尔和孔多塞夫人闻声一同走回了沙龙。
“獐头”手下的一个警探小心翼翼地问余怒未消的“獐头”:“我们还要守候下去吗?”
“我不相信夏利埃就这么无影无踪地跑了。”“獐头”思忖着,他用不信任的眼光瞧着那两个暗哨:“当我们离开这里的那一小段时间,这沙龙真的只见有人进没见有人出吗?给我再仔细想想!”
那两个暗哨重又回忆了一番,其中一个苦着脸说:“的确没有客人出去啊。哦,好像只有一个马车夫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什么?!”“獐头”叫道:“为什么不拦住他?!”
那两个暗哨面面相觑,不敢再做任何申辩。可是“獐头”的巴掌照样狠狠地脆生生地揍在他们两个的脸上。
原来,布里索带夏利埃情急之中躲入孔多塞夫人的沙龙后,孔多塞夫人急中生智,让夏里埃藏到梳妆室戴上女性的假发套,穿上粉色裙装,嘴唇涂上鲜艳的唇膏,装扮成女人和孔多塞夫人同坐在沙发上。孔多塞夫人又让吕茜尔假装成换衣裳的模样,见“獐头”闯进梳妆室时就发出尖叫声;还让巴纳夫穿上夏利埃换下的白衬衣,煞有介事地在客厅套间里写字,愚弄“獐头”。当“獐头”带人离开沙龙后,大家发现狡猾的他在门外还留下了暗哨,使夏利埃仍然难以脱身。正在大家焦急之时,拉法耶特坐着马车到来了,他听大家介绍了情况后,便把自己的马车夫叫进屋内,让夏利埃换上马车夫的服装,在暗哨的眼皮底下驾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走了。紧接着,科拉妮奥也到来了。大家估计到“獐头”有可能还会杀个回马枪,于是便让科拉妮奥换上起先夏利埃化装过的那套粉色裙装,又愚弄了“獐头”一回。
“獐头”现在不得不带着他手下所有的人悻悻地撤离了。不久,孔多塞夫人的沙龙聚会也到了散场的时候,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沙龙,互道再见。朗白尔叫了一辆公共马车,送科拉妮奥回家。
“您今晚好像没说什么话啊?”坐上马车后,科拉妮奥柔声问朗白尔。
“您不也一样吗?”朗白尔说。
“嗯。将来法国要学英国那样的君主立宪制度还是学美国那样的共和制度,我也说不好。”科拉妮奥沉思道。
朗白尔深有同感地说:“这的确是一个挺费思量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现在这个社会非变革不可!”
“对。”科拉妮奥说:“嗳,你觉得苏菲倒挺有主见的吧?”
朗白尔说:“是啊,她是一位不平凡的女性。”
科拉妮奥点点头,笑道:“她是最初察觉我喜欢你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成婚,也许她也会爱上你的。”
朗白尔说:“别异想天开了,她可是名门闺秀啊。”
“可平心而论,她这位贵族小姐,倒没有那些骄横跋扈的贵族气味。”科拉妮奥故意问:“你不会爱上她吧?”
“尽瞎想。”朗白尔说:“嗳,没料到你今天换上那套粉色衣裙真的很动人啊。我也替你去买一套吧。”
科拉妮奥垂下浓密的睫毛,将身体依偎在朗白尔的身上。马车车厢前的灯笼安详地亮着温和的火光,将她妩媚的脸部照得愈发楚楚动人。朗白尔不由将她紧紧揽入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那轻轻的呼吸,一任若有若无的芬芳在其中弥漫。
夜风轻拂,月色极淡极柔。他和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对视着,眸子里却有无声的语言。马蹄声在沉寂的夜幕中匀速而“哒哒”地响着,不轻,也不重,仿佛正好契合着他和她此时的内心节奏。
时间跑到了马车的前面,过得太快。“小姐,先生,你们要去的地方到了。”马车夫勒了勒马的缰绳,说。
马车停在一幢带小花园的建筑门前。朗白尔先下车,然后去搀扶科拉妮奥下车。她下车后,优雅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羸弱而迷离。
蓦地,一个身带佩剑的年轻男子猛然从那建筑旁的一条夹缝中闪出,虎视眈眈地逼视着朗白尔和科拉妮奥,然后,几个大步便来到了他俩跟前。
作者:精神科医师_ 回复日期:2007-3-9 11:15:40
相当好的一个坑。
可怜的夏利埃。。。那口不够锋利的铡刀,相当可怜啊。。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9 12:37:11 作者:精神科医师_ 回复日期:2007-3-9 11:15:40 相当好的一个坑。
可怜的夏利埃。。。那口不够锋利的铡刀,相当可怜啊。。
~~~~~~~~~~~~~~~~~~~~~~~~~~~~~~楼上的医师-朋友对法国大革命史也了解不少啊。
当夏利埃的头颈被断头机的钝刀反复铡得血淋带滴稀巴烂时,可见法国革命的艰巨、惨烈和反复性;当复仇者以革命的名义血洗里昂城将成批的人们捆在一块用火炮加刺刀屠杀时,可见呼唤善良人性的任重而道远。血色残阳下,蜿蜒着一条条血河,游荡着一个个鬼魂。半睁着眼的夏利埃的血肉模糊的头颅被带到了巴黎,他悲凉地瞪视着你,要向你祈求什么——究竟是要你杀戮更多的生灵还是要你寻找到自由女神,实现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令人深思。
作者:拔剑茫然 回复日期:2007-3-9 20:42:03 法国大革命既浪漫又残忍
作者:法国三色旗 回复日期:2007-3-9 20:45:48 “拉法耶特”是不是有些书译“拉斐特”?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10 13:54:20 作者:法国三色旗 回复日期:2007-3-9 20:45:48 “拉法耶特”是不是有些书译“拉斐特”?
~~~~~~~~~~~~~~~~~~~~~~~~~~~~~~~
是的。
类似情况还有许多。如:吕茜尔又译吕西尔或柳西莉,苏菲又译索菲,米拉波又译米拉博等等。译音相差太大的,本文会注明。
欢迎喜欢西方史的读者多批评。
作者:孔鞅品茶 回复日期:2007-3-10 22:56:28 法国革命是很难写的,支持楼主!
另外既然是反思法国大革命,如果有空(千万累坏身体),楼主也可以写写其他的法国故事。比如德雷福斯案与左拉,那可是对法兰西共和国的精神的一次大考验。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10 23:26:35 啊哟,楼上朋友的顶帖别具一格。对各位顶帖的朋友我都深表谢意!
凡顶帖的朋友在天涯有文章,我必去支持和学习交流。呵呵,为人顶帖,胜造七极浮屠,修今生,善来世。
更新之前,先罗嗦几句:
已具有革命萌芽思想的知识分子和底层人民,乃至大革命爆发后成为最激进的革命派的那些人们,在大革命前夕,都还对共和政体取怀疑或踌躇态度,共和呼声的高涨、犹豫观点的转折是与国王出逃、王党蠢动等一系列事件联系在一起的。有趣的是当多数人在国王出逃事件发生后坚定地转向共和主张时,有的人却从原先较激进的观点转向保守。举几个本文已经出现的人物为例:
布里索(1754-1793),虽然初期就赞美共和制(其深受卢梭思想影响,早在革命前思想就较激进,出版著作认为“所有制即盗窃”,还因激烈抨击王后和宫廷而被关入巴士其底狱),但初期他对共和制还是有动摇的,主要倾向于君主立宪。1791年国王出逃后,思想发生转折,坚决主张最高权力属于人民,从此成为坚定的共和主义者。(孔多塞也是这样的典型;下章马上要写到的罗伯斯比尔最初也赞同君主立宪)。
巴纳夫(1761-1793),初期属激进派,在国民议会和雅各宾俱乐部影响颇大。但其害怕民众运动,于国王出逃后急遽向右转,成为斐扬派(坚守君主立宪主张)的核心人物。
巴纳夫在退出政治舞台后写成的《法国革命导论》倒是值得一读的(在巴黎国家图书馆能找到当时出版的法文版本)。他在书中论述了法国大革命的根源和欧洲历史发展的趋势,反对孤立地去看法国历史和大革命的产生。他写道(大意):只有考察从封建制度到当今引导欧洲政治的普遍运动,才能看清我们已经到达的历史位置以及把我们带到这个位置的原因。社会财富的新分配产生权力的新分配,正像土地占有曾提高贵族的地位一样,工业所有权正在提高人民的权力。法国革命不是偶然事件,也不是地方事件,它是所有欧洲政治发展的结果,却在法国安排了一场民主革命,并使它在18世纪爆发。这些话是有道理的。
为对历史负责,许多情节需要在卷帙浩繁的史书中寻找依据,边写边查阅资料,加之工作较忙,所以写作更新不快,请大家包涵。已经着手在写下一章了。
下文和以后多处会有一些性描写,当然不是为性而性,而是为表达某种思想内容的。
欢迎批评。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11 12:14:30 在更新之前,请允许我另外单独介绍一段拉法耶特援助北美革命的事迹。因限于正文的篇幅和结构,后面正文遗憾无法用过多笔墨介绍拉法耶特为北美革命做出巨大贡献的那段感人故事,为使读者对他有一个完整的印象和全面的评价,所以在此单独作一介绍:(该段资料取自于陈翰生主编的《法国大革命著名政治活动家》一书)拉法耶特出身于豪门贵族家庭。
1775年4月,英国统治下的北美殖民地爆发了革命。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欧洲。其时,拉法耶特的女儿刚诞生,但为了自由事业,为了在北美诞生一个自由、平等、博爱的国度,他毅然约定奔赴北美去参加美国的独立战争。
他的行动计划被泄漏后,路易十六国王禁止他出国;时任宫廷卫队司令的他的岳父更是极力反对。
1776年冬,传来北美大陆军接连失利的消息:纽约失陷,华盛顿南撤至特拉华流域,英军乘胜追击。原先支持拉法耶特赴美的一些朋友犹豫了,劝拉法耶特放弃赴美计划。但他依然意志坚定,用自己的钱买了一艘船(呵呵,此时如果是穷人想参加北美革命也没门,豪门贵族也有豪门贵族的便利——作者随感),取名为“胜利号”,积极准备出发去北美。
1777年春,由于英国驻法大使的干预,路易十六下令逮捕拉法耶特。得知此情后,拉法耶特果断启航,“胜利号”从法国波尔多港出发,驶入比斯开湾。
海上气候恶劣,“胜利号”在风浪中颠簸前进。拉法耶特担心遇上英国的、甚至担心遇上法国阻挠他出航的军舰,于是决定,如果受到攻击,就将船炸毁。他在航行中写信给妻子说:我一心向往成为自由事业的捍卫者。我带给北美人民的,将是我的真心和善意,决无丝毫野心和自私自利的想法。我想,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呵呵,他的英雄癖还是有的——作者妄评)经过54昼夜航行,1777年6月13日,拉法耶特和其志愿者终于在北美南卡罗来纳登陆,立即前往大陆会议所在地费城。
又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跋涉,他们到达费城。拉法耶特拿出美国驻法代表迪恩的介绍信,费城人民隆重欢迎他们。7月13日,大陆会议决议,高度赞扬拉法耶特不惜牺牲个人财产,不图任何报偿,无私援助北美革命的献身精神,并授予其大陆军少将军衔,任命他为华盛顿的副官。
第二天,时年不满20岁的拉法耶特见到了时年49岁的华盛顿,他们一见如故。不久,他们之间形成了深厚的父子之情。
在前线作战时,拉法耶特中弹倒地,却顽强地咬牙站起,继续指挥战斗。由于流血过多,终于昏倒。华盛顿听到拉法耶特受伤消息后,速去医院看望他,并嘱医生:“请把他当作我的儿子一样来治疗!”
拉法耶特在病床上听到大陆军一再失利,便再也躺不住了,尽管伤未痊愈仍坚决要求出院,他提前回到了前线。
1777-1778年冬季,他是在冰天雪地的福吉山谷度过的。这是美国独立战争最艰苦的日子。许多展示脚冻坏了不得不截肢,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拉法耶特和战士们同甘共苦,拒绝享受任何特权,鼓励士气。有时别人送给他一点吃的,他也要分给大家共享。士兵们对这位来自法国的军官感动敬佩,称他为“亲密朋友”。
1778年的春天到来了。在华盛顿和拉法和耶特退守福吉山谷的同时,北线传来捷报。英军南北合击将13个殖民地分割为二的计划失败。英将柏高英在纽约州的萨托拉加战败,于1777年底率军5000人投降。此胜利促成1778年2月的法美军事联盟,法国政府正式承认美国对英宣战。从此,战争形势有了很大变化。
1779年初,拉法耶特受美国政府委托,返回法国求援。临行前,大陆会议专门写了一封信给路易十六,向他介绍拉法耶特在美国最艰苦的日子里的巨大贡献,还通知驻法特使富兰克林专为拉法耶特锻造一把精致佩剑,在剑把上刻下他在美参加的4次战役的地名作为纪念。(呵呵,到底是贵族出身,离不开随身佩戴之剑,大陆会议的礼送得倒蛮恰当——作者笑评)拉法耶特在隆隆的礼炮声中,乘坐大陆会议专为他准备的一艘装有36门炮的、取名为“盟友”的考究新船,离开美国。可当他踏上阔别2年的法兰西土地后,却被国王以违命擅自去美的理由逮捕。但因当时英法关系紧张,国王急需美国盟友,还迫于舆论之压力,很快就将他释放了。此时的拉法耶特在法国人民的心目中,已成了“为自由而战的勇士”之代名词。伏尔泰曾把他称为“新世界的英雄”。(拉法耶特的英雄情结由此更加膨胀——作者评述)拉法耶特在法四处奔走游说请求各界支援美国革命,他为召集一支援美军队、购置军服武器而不惜倾尽自己的家产。(史书如此说,但本老人怀疑“倾尽”2字,似用“耗费”更确切些吧,读者自辨——作者妄注)一年后,一支6000人军队组成。路易十六派海军上将率队赴美(注意,国王并没有授予拉法耶特以军权,对他既抱有希望又抱有戒心,这在以后的法国大革命中表现得尤为显著——作者评说)。拉法耶特赶回美国后,继续带兵打仗,指挥得当,在1781年10月14日的约克顿战役——独立战争之决定性战役中表现卓著。19日,英军正式向美法联军投降。独立战争告胜利结束。
美国沉浸在欢乐之中。拉法耶特自然想到自己祖国法兰西的自由事业。英雄情结又一次鼓动了他,他要成为“两个世界的英雄”。1782年春,他再次乘坐“盟友”号船离开美国,离开了这片他曾为它流过鲜血而无悔的土地。
·····························拉法耶特一生悲欢交加,故事很多,此历史人物非常耐人寻味也。瞧瞧正文外的文字太多,赶忙刹车。感兴趣外国历史人物者可以继续探讨,仅看故事情节者可以跳过不看。正文情节续写更新在即。
作者:孔鞅品茶 回复日期:2007-3-11 16:54:57 有人说,在民族性格上,法国人很像中国人。
而我看来,在对待权力与法律上,法国人与中国人确实很像。但是对待世事演变上,中国人更加内敛忍耐。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12 8:07:18 作者:史风来袭 回复日期:2007-3-12 00:00:04 文章虽好,更新忒慢了。
作者:绝代香蕉2 回复日期:2007-3-12 06:33:28 楼主的网名我是这样理解的:
风流=争取自由
老人=历史借鉴
不知对不对?
楼主的这个故事应该是描述法国历史上三次推翻帝制,三次建立共和国的那段历史?
~~~~~~~~~~~~~~~~~~~~~~~~~~~~~~~~~~~~~~~~~~~~~~~~~~~~~~~~~~因诸事繁多,写作断断续续时间很少,只能集腋成裘,影响更新速度,向各位关注本文的朋友致歉。第三章已写了一些,要查阅的历史资料过于分散,比较费时,也拖慢了写作速度,争取今天先贴出一部分。
呵呵,“风流老人”网名理解正确。同时我的文字力图追求老人反思的深度和青年风流的活力。
本故事反映法国大革命1789-1794,法国历史上第一次推翻国王建立共和制度且对世界影响深远的那些事件。其实,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在欧洲并不算最早,英国的比法国还早一个世纪呢。但是要说对世界的影响程度,不能不说法国为最;要说最能给后人留下经验和反思的,也可数法兰西。写这段历史,必须提到的历史人物就有许多,否则难以反映大革命的每个阶段特征和整个过程,因限于篇幅和考虑结构的紧凑以及故事性可读性,已经对一些青史留名的人物做了精选,但仍然不少。每到一个历史关口,总是风流人物涌出也。史学上有将法国大革命时间算至拿破仑时代的,(但多采1789-1794说),因时间跨度太长难以在一部作品中较集中地刻画人物且影响结构,故本文不采。此外,关于拿破仑市面上已有相当多的传记史料,均能反映他崭露头角的那个时段,本文就割舍了(只在尾声部分简略提及)。
让生动的故事来叙述历史,反思历史,感谢关注!
作者:Margolotta 回复日期:2007-3-12 15:13:38 罗伯斯比尔对吕茜尔小姐的恋慕之情?
8罗伯斯比尔的爱情故事还不如8他和卡米尔·德穆兰的友情呢。丹东又哪儿去了?
马迪厄的《法国革命史》啊,汗一下……虽然我这个雅各宾派很支持这位罗伯斯比尔的超级粉丝,不过他老先生的文章也稍微老了点儿吧?要想不被弗朗索瓦·傅勒的粉丝朱学勤的粉丝砸,好歹也得看点儿这十来年的研究吧?
William Doyle那本牛津法国革命史,我觉得还行。
作者:Margolotta 回复日期:2007-3-12 16:38:51 关于法国大革命的小说,感觉还是Hilary Mantel的“A Place of Greater Safety”写得最好,不仅历史考证严谨,而且文笔相当好。其次可能就是法朗士的《众神渴了》。
1989年有一部法国大革命的电影不错,大概是最全面最客观的一部片子了。1983年的丹东挺经典,不过是影射波兰政治,很多大革命的背景没表现出来。
我不懂法文,不知道这几年法国学术界有什么观点了?英美的研究已经超越傅勒了,Timothy Tackett,Isser Woloch, David Andress,Peter McPhee的东西都不错.
Simon Schama那本Citizens受傅勒影响太大,我自动忽屏蔽。不知道楼主什么看法。
David Andress的“The Terror”序:
http://userweb.port.ac.uk/~andressd/Terr-int.htm那些抨击法国大革命过于血腥的应该看看,不是说大革命不暴力,不过看问题也该客观点儿。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12 17:31:33 感谢楼上朋友关注指点,呵呵,是学历史专业的吗?
罗伯斯比尔对吕茜尔的恋慕之情史书有载。
罗氏与德穆兰的友情最终以前者杀后者而告终,因篇幅有限,还在考虑是否要详写他们俩以前的友情故事。
丹东还没出场,肯定要写。
新旧中外有关法国大革命的史书以及部分论文都应涉猎,但统统作为参考而不拾人牙慧,包括旧经典马迪厄的(我不赞成他对罗氏的一边倒歌颂评价)。
很重视近十年国内外的研究。
历史题材的文艺作品应各有其特色、视角和风格,适用的阅读对象也不尽相同,完全不必写成学术报告。
傅勒研究可以说是西方研究法国大革命的一个里程碑。然法国学术界早有超越,观点纷呈,多有对自由、平等、博爱的重新定义以及对大革命抛弃博爱的批评之势,等等。
谢提供的网址,抽空会去看。
大革命的确过于血腥而且完全没必要如此血腥。我不是雅各宾的罗氏派,也不完全是丹东派,更不是埃贝尔派或忿激派。
作者:Margolotta 回复日期:2007-3-12 18:37:59 罗伯斯比尔对吕茜尔的恋慕之情史书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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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哪部“史书”?Leonore至少跟他手拉手散散步,Lucile这个纯粹捕风捉影吧?不就是传说跟Adele订婚吗?
我不是学历史的,只是对大革命史有点儿兴趣而已。文艺作品当然不是学术报告,不知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大革命的确过于血腥而且完全没必要如此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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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必要”是什么意思呢?你觉得谁该为此负责啊?
引一段David Andress:
The dawning of this troubled modernity saw two great upheavals in the political life of ….
From these common roots, the two revolutions are usually seen as diverging sharply. The Americans founded an enduring constitutional settlement on the separation of powers and the checks and balances of a federal system. The French plunged into an abyss of blood and fire, to emerge under the thumb of a military dictator crowned as emperor. The story, of course, is not actually that simple. France’s decade of revolutionary strife was easily matched by the years of warfare in North America between the mid 1770s and mid 1780s. Of the colonies’ 2.5 million inhabitants, one in every twenty-five fled abroad, far exceeding the proportion that left France during her Revolution. A third of the adult male population of the colonies was in arms, and many of those were in semi-official militias, or simple armed bands, that preyed on civilian populations for years at a time. Military fatalities reached perhaps one in thirty-five of the entire population, with uncounted tens of thousands of other deaths from violence and unchecked disease. The crude numbers of dead in the wars and repressions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 – a half-million or more – are more horrific in their scale, but in proportion to a population more than ten times greater, little worse than the American example.
作者:Margolotta 回复日期:2007-3-12 18:58:28 说老实话,我觉得“A Place of Greater Safety”很难超越了……无论是女权主义的“City of Darkness, City of Light”还是双城记的同人“A Far Better Rest”,都远远不及Hilary Mantel的文字功底。不过Susanne Alleyn还算严谨。
戏剧作品,罗曼罗兰的三部曲里我最喜欢丹东。Stanislawa Przybyszewska这个著名波兰女罗粉其实剧本写得还是不错的,不过会被Andrzej Wajda改成歌颂丹东的电影,不知道地下有知会做何感想。
作者:风流老人 回复日期:2007-3-12 19:32:52 谢谢指教。至于观点,某些接受,某些我有保留,会在本文中流露或议论。限于时间,恕我只回答一问:
作者:Margolotta 回复日期:2007-3-12 18:37:59 罗伯斯比尔对吕茜尔的恋慕之情史书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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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哪部“史书”?
巴黎国家图书馆,法国大革命文献资料(巴黎第二大学编);另,在列万多夫斯基《丹东传》中亦有提及。
注:恋慕之情,不是“谈恋爱”
作者:卖报郎 回复日期:2007-3-12 20:51:14 还没更新?
作者:Margolotta 回复日期:2007-3-12 21:25:30 巴黎国家图书馆,法国大革命文献资料(巴黎第二大学编);———–
寒,你这个说了等于没说。我是问你具体的材料。Ernest Hamel的传记?他妹妹还是什么别人的回忆?
列万多夫斯基的《丹东传》……汗……那个我看过,挺像小说。而且我记得作者在说了罗伯斯庇尔暗恋Lucile的传闻后也加了一句其实他去Duplessis家是为了卡米尔来着。
不过反正是小说,你愿意YY他暗恋谁也是你作者的自由。我也就是好奇而已。看了那么多法国大革命的文艺作品,好像还真没看到有谁YY这二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