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wegian Wood》是披头士(The Beatles ,又译甲壳虫)合唱队的一首歌,后来成了村上春树的一部小说题目,即《挪威的森林》。
一、挪威木
有的人认为把“Norwegian Wood”翻译“挪威的森林”,是错误的。理由是“Wood”是单数,应该译为“木材”。挪威的木材?象是林业论文。还不如直接译为“挪威的木头”,更无厘头。
花了点银子从豆丁下载了台湾学者张明敏先生的一篇论文《〈挪威的森林〉在台湾的翻译与文化翻译》,作者认为,“Norwegian wood”应该是指“挪威木”,是一种廉价松木,当时英国有许多民众使用它来装潢房子,想想的确有道理。作者还指出,“英文的读者在披头四的歌曲影响下,应该立刻知道Norwegian Wood’是指‘挪威的木材’,而不会联想到那是一片森林。”从牛津在线词典(http://www.oup.com/elt/catalogue/teachersites/oald7/?cc=global)中查“Wood”义,“Wood”指“the hard material that the trunk and branches of a tree are made of; this material when it is used to build or make things with, or as a fuel”。
从歌词上来讲,屋子里出现挪威的森林,有点纳尼亚的味道(不过挪威的森林也可以理解为挪威森林的图片什么的)。但如果从张先生的论文提出的观点来看,译成“挪威木”,也有道理,但对于东方读者来说,未免感觉有点荒诞。
二、挪威的树林or挪威的森林
再查一下牛津在线词典和剑桥在线词典(http://dictionary.cambridge.org/),Wood除了木头的意思外,在剑桥在线词典中还有一种解释,即“[C] (also woods [plural]) an area of land covered with a thick growth of trees”,可见,Wood不一定非得要复数才能译为“森林”。牛津则更精确,“ [countable] (also woods [plural]) an area of trees, smaller than a forest”,也就是说,Wood的意思之一为“树林”,规模比森林小,所以有人主张译为“挪威的树林”。挪威的树林or挪威的森林,哪一个意境更好、更美?
三、挪威屋
有一篇《挪威的森林里发生过什么》的博文(http://lonelysands.blogbus.com/logs/2821634.html)指出,“将披头士的歌曲《挪威木屋》翻译为《挪威的森林》是个美丽而愚蠢的错误。挪威是女性天堂,挪威木屋象征着一个女人主导性爱的世界。歌词大意是:我被一个挪威女人带回她的小木屋,一夜风流之后,她忙着去上班,我犹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这首歌采用英国前殖民地印度的民歌曲风,油腔滑调,歌词则充满六十年代常见性爱隐谕,拿来做一本伤情小说的缘起,风格上并不配搭。不过,这正好反映了六七十年代日本青年对英美文化一知半解的客观事实。”
虽然找不出“Wood”可以翻译为木屋的有力证据,但这种翻译是从挪威文化的视角对歌词所作的另一种解读,也有点道理。
张明敏先生的论文中曾提到这样一件事:1997年6月中国时报出版社出版《挪威的森林》新译本时,译者赖明珠曾在报上发表《我,与村上春树森林》一文,在开场白中有这样的句子,“传说,挪威的森林是一片大得会让人迷路的森林。那种,人进得去却出不来的巨大原始森林。”事实上《挪威的森林》一书中,并未出现这样的“传说”,并没有一座“巨大的原始森林”。翻译者为何仍然写下这样的文字呢?张先生后来向译者赖明珠本人求证这个问题,她表示,记忆中这一段文字并非出自她的手笔,应该是编辑添加进来的。
看来这编辑自作聪明,这种胡扯淡的知识人真是可怕。